大病應大治,大病小治,如同兒戲;小病應小治,小病大治,正氣不安;下(焦)病應重治,下病輕治,隔靴搔癢;上(焦)病應輕治,上病重治,藥過病所。
筆者向來認為:醫(yī)者擅用大劑或者擅用小劑,是尤其所擅長治療的病人群體的特性決定的,有其客觀性,并非決定于醫(yī)者的主觀喜好。近來有機會較長時間觀摩兩位風格迥然不同的山西名中醫(yī)的臨證實況,更驗證了筆者的先前觀點。
在沒有直接觀摩趙杰主任(山西中醫(yī)學院附屬中西醫(yī)結合醫(yī)院名中醫(yī)工作室主任)的門診情況之前,筆者已經(jīng)領略過其開的一張方子:旋覆花20克,代赭石20克,炙甘草20克,人參20克,砂仁 10克,炮附子30克,火硝 4.5克(沖),生附子30克,生半夏15克,生姜30克,可謂大刀闊斧。
再來看一張山西中醫(yī)學院附屬醫(yī)院高建忠主任的方子,我們便知道什么叫“迥然不同”了:生麻黃1克,桂枝1克,細辛1克,干姜1克,生白芍3克,五味子3克,姜半夏3克,生甘草1克??芍^惜藥如金。
兩位都是半日門診量超過50人的名中醫(yī),兩位方子中都可以看到明顯的仲景方的影子,為何同樣是學仲景,臨證風格卻大不相同呢?
如果沒有直接觀摩兩位門診實況的經(jīng)歷,怕不好對以上問題得出可靠的結論。處方風格的形成,是與病人長期互動的結果:趙杰主任的門診中老年居多,而高建忠主任的門診小孩居多。
回過頭來考察前文所列處方的對象,我們會發(fā)現(xiàn)與筆者門診考察的印象是一致的。趙杰主任那張方子的對象,是“張某,男 ,70歲”;而高建忠主任方子的對象是“患者某,女,7歲”。老年患者多中下焦病,多需重劑;小兒患者多上中焦病,只可輕取,不可傷未受邪之地。
張子和以攻邪著稱,李東垣以治脾胃聞名。作為臨床大家,如果讓張子和去治療李東垣面對的病人,一定不會大刀闊斧(古語曰孟浪),也許會選擇食補;如果讓李東垣治療張子和面對的病人,也一定不會一味補中益氣、升陽散火,如果李東垣只會后世認為的那一招半式,他便不會是中醫(yī)大家,也就不會有龍膽瀉肝丸、普濟消毒飲等李氏名方惠澤后世了。
后學者不僅要學其偏,更要知其全,學其特點,在全面認識其學術觀點的前提下分析其“特點”之所以然。
作為臨床醫(yī)家,對于自身處方風格的形成要有一個自覺的認識,要明白其產(chǎn)生的客觀的患者背景。只有這樣,才能自覺地參考別家的長處,讓自身更趨全面,讓自己的中醫(yī)臨床更少盲點。
在較長時間觀摩兩位中醫(yī)臨床家的門診之后,筆者寫下這樣的感悟:“大病應大治,大病小治,如同兒戲;小病應小治,小病大治,正氣不安;下(焦)病應重治,下病輕治,隔靴搔癢;上(焦)病應輕治,上病重治,藥過病所。”(中下焦大劑 上中焦小劑)
闡述了病案分析的重要意義、思路和方法。各論分為四章,包括口腔內科學、口腔頜...[詳細]